國家統計局的最新數據顯示,4月份中國原油進口同比增速達14.7%,日均進口131.5萬噸,再創歷史新高,天然氣進口連續7個月保持30%以上高增長。中國經濟進入轉型期,但是國際能源市場進入上漲周期,對于中國能源供給而言,壓力甚大。俄羅斯、美國等大國石油天然氣資源豐富,可再生能源發展也很得力,因此能源能夠獨立,而且可以出口;丹麥、挪威等西歐發達國家雖然本土煤炭石油天然氣較少,但立足本土發展可再生綠色能源,所占本國能源比重越來越高,逐漸走上能源獨立之路。中國如何結合自身資源特點和發展特色,實事求是走出一條能源獨立、綠色可持續發展之路,是所有能源工作者和能源公司認真思考的戰略問題。
建筑節能,降低能耗。造成中國能源消耗總量巨大原因之一是建筑不節能,建筑墻體和門窗質量一般,隔熱保溫效果差,冬季嚴寒、夏天酷熱需要消耗大量化石能源產生的熱量和電力滿足冬季采暖、夏天制冷才能使人們較為舒服度夏過冬。而被動式建筑可以很好地解決這一能源巨大消耗,即使用成本較高但質量較好密封優秀的好門窗,對墻體進行隔熱保溫,配上新風系統,就可以做到冬季不用采暖、夏天不用開空調、恒溫恒濕恒氧,不僅可以大大降低能源消耗,而且可以實現人們過上更舒適更美好的生活。筆者建議,在財力雄厚的直轄市、省會城市、計劃單列市以及其他有財力和意愿的城市全面推廣被動式建筑,新建建筑滿足不了建筑節能要求不予審批,能進行節能改造的老建筑,特別是農村建筑,政府補貼并鼓勵進行節能改造,遠比每年補貼煤改電、煤改氣支出費用要少。
中國經濟正從高速度發展向高質量發展過渡,保護大江大河、清潔城市環保行動在大面積鋪開。消耗煤炭石油巨大的重化工經濟結構體系將被快速調整,煤炭去產能、鋼鐵去產能、低附加值石化(化工)去產能等耗能大戶消費能源總量也將下降。不鼓勵犧牲中國好水、好空氣生產石油化工產品出口,就可以大大降低中國石油進口對外依存度。
城市嚴控燃油車發展,提高停車費、擁堵費等用車成本,提倡乘用地鐵、城鐵、高鐵、公交車、共享自行車等綠色出行方式,大力發展電動車替代公交車、出租車、垃圾車等運營車輛,都可以大幅度降低對石油消耗力度。節能是中國能源獨立最重要措施之一。
綠色能源,全面發展。中國缺油少氣,但不缺風、陽光、水、地熱、生物質、垃圾等可再生能源發展的資源。特別是更靠近用戶、更容易滿足用戶需求的各類分布式能源如分布式風電、分布式光伏、分布式燃氣能源站等,與微電網密切配合,多能互補,可以大大降低對大規模集中式能源和大電網的依賴。可再生能源潛力巨大的海上風電、地熱等剛剛投入開發不久,亟需有資金實力的大企業,特別是能源中央企業投資進入可再生能源領域,引領中國本土可再生能源高速發展。筆者建議,取消能源央企主營業務限制,特別是煤炭公司和石油公司,鼓勵更多資本投入與其相關性較強的可再生能源領域,中國陸上已經打的幾十萬口井都是只關注石油天然氣,沒有考慮開發淺層的地熱資源,將勘探到的地熱資源利用老油井開發出來是非常合算和有價值的,也可以轉化理念,加大對地熱田的勘探開發力度,地熱不需要燃燒就能滿足能源需求體系中峰谷差巨大清潔采暖需求。
海上風電風力大,不需要占耕地,靠近沿海東部城市用電負荷中心,海上油氣田和海上風電場集成開發,可以充分發揮海洋工程綜合施工能力,人力物力財力得到充分利用,經濟效益也可以大幅度提高。生物質、垃圾等沒有得到物盡其用,反而成了田地燃燒、垃圾圍城的污染源,積極鼓勵各種資本投資建設生物質熱電和垃圾發電,把中國本土天然生長的植物和人們生活積攢的垃圾利用起來,就可以生產出更多的熱和電等綠色能源,就近滿足人們用能需求。太陽能光伏和光熱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借助其他電力靈活性,完全可以滿足人們用能部分需求。
化石能源,立足本土。中國煤炭資源豐富,是中國用能主體,筆者建議禁止從境外用外匯購買進口污染嚴重的煤炭,中國本土適當增加煤炭產量就可以滿足需求。中國也要出臺政策鼓勵各種資本在中國本土勘探開發石油和天然氣,本土油氣田戰略價值要高于境外油氣田,不僅可以獲得利潤,而且可以確保中國能源安全。應該允許冒更大的風險投入勘探油氣資源,特別是勘探難度大的南海和沙漠。
鑒于中國能源體系和工業體系已建立了以石油為重要支柱的經濟體系,去石油化是一個較為漫長的過程,但是多燒一方氣就是比多燒一升油干凈,因此,適度加大境外天然氣或LNG的進口要好于進口石油,加大長途汽車、重型卡車、內河船只用LNG替代成品油,更有利于減少移動源污染。
綜上所述,只要中國節能降耗、大力發展本土可再生能源做好了,就可以大大降低石油對外依存度,煤炭的減量與可再生能源增量相匹配,也可以減少石油天然氣進口,大力投資發展本土油氣資源更直接減少進口量。只要認真貫徹執行十九大精神,轉變能源投資發展理念,促使中國能源盡快獨立,并走上綠色可再生能源發展之路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許江風(中海油研究總院規劃研究院綜合規劃資深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