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座艙語音記錄器(CVR)——也就是俗稱的“黑匣子”之一送往美國,是不是代表我們沒有這個技術能力?
圖:黑匣子 攝:拉上窗簾
拉總也注意到了相關報道,說上周五它已被送到了NTSB(美國運輸安全局)的實驗室。NTSB是全球頂尖的空難事故調查機構,總部在華盛頓,距離五角大樓和白宮都不遠。中國飛友喜歡拜訪“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Smithsonian National Air and Space Museum)”,從那里向南走不遠就是NTSB.
NTSB參與空難調查不是新聞,全球各國都是如此。上周四有飛友說當天的CA88航班自華盛頓回北京時搭載了一名NTSB調查員,但現在綜合各種判斷應該有三名。空難調查就像警察取證一樣,一般不會只派一人前往。
圖:NTSB在現場工作 網絡圖片
CVR在早期使用的是錄音帶,與傳統的“錄音磁帶”并無不同。在那個時候,將錄音帶掛到機器上面就可以聽到聲音。如果有斷裂,用膠帶粘上即可,甚至也可以“將皺褶熨平”。但現在新式的CVR已經使用芯片存儲,原理與U盤一樣。
如果整個CVR沒有損壞,使用廠家的工具(通常是軟件)可直接讀出數據。但如果只剩下了存儲單元(類似于U盤只剩下了芯片),那就得擁有適合讀取的電路,也就是說得長期備有各家公司的控制電路板。一些中關村所謂的“硬盤修復”,通常就是“更換相同型號電路板以讀出數據”——如果存儲單元也不能完整讀取,那就得先修復芯片,這就麻煩了。
圖:圓筒是存儲單元 網絡圖片
FDR和CVR的存儲單元現在都可以耐受3400G的沖力,使用的芯片也都是經過測試的。芯片本身的“封裝工藝”就有防震效果,但黑匣子的電路板還會經過一次特殊處理,類似于軍艦上使用的“三防漆”,再加上防震防火的封裝,幾百公里時速的撞擊也不會損壞。
現在電子行業使用的存儲芯片一般都是“閃存(Flash Rom)”,黑匣子也不例外。它的存儲芯片是有冗余設計的,一般是AB兩套。如果A壞了,還有B在。而且它還有類似硬盤“RAID”技術的數據安全機制,數據分布存儲于多個芯片內,一片甚至兩片損壞都不會有影響。
圖:《探訪NTSB實驗室》紀錄片
NTSB擁有全球頂尖的實驗室,具有芯片修復能力。網上有相關視頻,工作人員自己說焊臺(估計是指BGA焊臺)什么的都有。所以如果檢測到有芯片無法讀取,可以使用“AB兩組組合”的方式,組出一套能完整讀取的芯片。但拉總不認為它有本事“修復芯片內部”。現代集成電路太復雜了,一小塊里面就有千萬個元件,就算是神仙也不敢說打開修理它。
全球黑匣子幾乎都送往NTSB修復,固然是因為它比較專業,手頭工具多;但也因為這種工作的總需求量不大,畢竟空難不常發生。我國電子行業發達,芯片替換工作華強北私人便可完成。如果不是為效率和萬全的話,自己嘗試恢復應該也是可以的。至于有人說“甩鍋”,應該也不至于。事實就是事實,NTSB不會做假,我國也不會栽贓給它。否則,會連FDR一起給它拿走的。